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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题
作者:王纲
久居海外,思乡意浓。在他乡对母国的一物一件,都异常敏感,犹如食物之于饥饿之人。
这件文革瓷器是不久前在纽约州住家附近逛一个搬家清售(EstateSale)时遇到的。这个富有的收藏家去世后,妻子在出售收藏,卖房搬家。他们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品。中国瓷器、印度铜器、非洲雕刻、欧洲银饰……琳琅满目,放满了整个豪宅,令人目不暇接。
当时,一眼见到这件瓷器,引得我心中一震颤,仿佛又被带回到少年时代。
那时刚上小学,才启蒙文化,字还没识多少,不幸就遇上"文化大革命"了。
外祖父母共育七个子女,均上过大学。外祖父、母亲、姨妈都是中学教师,还有另一个舅舅和姨妈是大学教师。大家住在一起。还记得"文革"中一次一个街道“积极分子”要领人来抄家,原因就是因为"他们全家都是臭知识分子“。
住家大院内还有个街道中学。我目睹过一幕幕斗教师的场景。由于所谓"臭知识分子“的"原罪”,当时全家上下,真是过得胆颤心惊。
这个瓷器生动地再现了儿时目睹的情景。一个牌上写着"反动学术权威"者挂牌跪下,背后站立着一手拿话筒,一手拿《毛主席语录》的红卫兵,代表奉上而持有话语权。另一个工人着装者,一手举语录,一手直指着被其脚踏于脚下者的头,昂然挺立于后,展现奉谕而为,群众专政,大义而凜然。脚踏之下跪着挂“反动学术权威"大木牌者,表明其被剥夺了基本做人之权。
这个"外销"瓷器作者,仿佛还觉得外国人看不懂,在被斗者跪牌上还加了英文的"知识分子,1967"字样。
文图由作者许可本号分享,有删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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